江湖海2水電工程017年7月詩100首

  《因素》

  2014年
  我負擔的瑣事太多
  日班太多
  審簽的報紙版面
  凌駕一千個
  這年我寫出兩千六百首詩
  才得以
  抵禦那麼多世俗
  那麼多繁忙
  無休無止的進侵和進犯

  《天主的孩子》

  途經教堂
  齊唱贊美詩的聲響
  讓我愣住腳步
  沒多久他們依次走進去
  我認出幾個
  被親兒棄養的媽媽
  下崗的船員
  肺癌早期的老頭

  《祈福是徒勞的》

  上舟
  我沒想到它們
  江中巡遊
  我仍沒想到它們
  以至於
  望到水花和海浪
  望到燈影
  和修建,反照著
  泛動著
  我依然沒想到它們
,不是哭哭啼啼(受委屈),還是流淚鼻涕的淒慘模樣(沒飯吃的可憐難民),怎麼可能是有一個女人在傷心絕望的時候會哭  直到上岸
  漸濃的夜色裡
  我望見
  一長排釣器陳列
  好幾個
  依次有瞭消息
  這才想起
  作為魚類的它們
  隔著夜色
  剎時將深深的痛苦悲傷
  傳導給我

  《小小大年》

  往年
  我到墟落采荔枝
  果農說
  欠好意思趕上大年
  荔枝太少
  他還告知我年夜年大年
  自古輪著來
  那本年該是年夜年瞭
  我再到果園
  果農說欠好意思
  本年小大年
  又說見鬼呢千年的天理
  怕是要破瞭
  昂首了解一下狀況灰蒙蒙的天
  垂頭了解一下狀況
  烏溜溜的河水
  我想來歲
  真可能是一個小小大年

  《半條命》

  網上哄傳錄像
  遭殺遭剖的半邊魚
  盆中不斷地跳
  我也曾見過半條蛇逃脫
  更是親手
  把一條蚯蚓分紅多截
  每截仍會爬動
  之後我知遙房娘舅
  斷腿斷胳膊
  一小我私家爬出窯洞
  又據說堂哥
  摔下腳手架久久不願氣絕
  揾食好難
  廣東人的口頭禪
  撿歸半條命
  這一句也聽得越來越多

  《嗚咽的中年婦女》

  怎麼會如許呢
  她的身邊
  什麼人也沒有一個
  就她本身
  坐在病院門前的石凳上
  高聲地哭
  沒有一個親人
  沒任何人
  給她一點點撫慰
  她哭瞭一陣泥作工程
  停上去定定地望向天空
  接著又開哭瞭

  《山田螺》

  炎炎的炎天
  山田螺
  沿著我的手背
  爬到肩頭
  又沿我的祼背去下爬
  一個筋鬥
  栽落到土壤地上
  引得我
  和我的小搭檔們
  一陣年夜笑
  山田螺一點不在乎
  再沿腳背
  去我腿根標的目的爬
  之後我入城
  在城裡成批望到山田螺
  城裡人
  鳴山田螺為蝸牛
  爆炒下酒
  像炒牛肉一樣

  《塘尾街》

  一九九三年
  我到廣東惠州不久
  為瞭省下
  三兩百塊中介費
  獨自一人
  沿橋西的小街窄巷
  挨傢挨戶尋問
  有沒有過剩的房出租
  塘尾街一角
  七十歲的老太太
  把我讓入屋
  一個下戰書和半個早晨
  我耐煩聽她
  講傢史和小我私家史
  之後她說
  假如我能天天和她談天
  可免房租
  我想都沒想拒絕浴室施工
  我把這件事
  寫成散文登在報紙上
  編纂部持續
  接到幾十個德律風
  每個復電者
  都表現可以允許老太太

  《怕死的司機》

  “人將長生
  你我都來得及遇上”
  網約車上
  我對怕死的天花板裝修司機說
  “再過三十年
  地球人活一萬歲兩萬歲
  不在話下”
  司機墮入更深的緘默沉靜
  我快下門窗
  司機吐出一番話
  “我妻子
  她待我還不錯
  可讓我
  和她耗在一路一萬年
  我不如抉擇死”

  《黑麗人》

  “年夜黑麗人五塊一個”冷氣漏水
  三新村口
  低音喇叭反復鳴著
  遙遙望往
  一小我私家在賣西瓜
  就在適才
  我從網上錄像望到
  一車車黑麗人
  被倒入廢棄的荒溝裡

  《好快》

  好快
  死者收回一聲驚呼
  一輛飛車
  將他攔腰截斷
  汗青上
  隻有程咬金被砍下的頭
  有過
  相似的驚喊
  好快
  程咬金說的是刀

  《光亮路命案》

  他舉刀刺向老婆脖頸
  掙紮中
  老婆讓其照料好三歲季子
  他頓生悔意
  卻止不住如註鮮血
  她這麼疾苦
  他再次狠心舉刀
  隻想
  讓老婆不再掙紮
  以上
  是我剛讀到的新聞導語
  是不是詩
  由你來做決議

  《咒罵》

  斑馬線這頭
  兩個女孩不知為何事
  相互努目
  綠燈亮後一個站在原壁紙
  另一個
  走到另一頭再歸頭
  恨恨地說
  哪個漢子都不要娶她

  《神鳥》

  馬頭山兩種鳥
  人不待見
  一種是白日鳴的烏鴉
  它一鳴
  禍事緊隨而來
  另一種
  是早晨鳴的哭鳥
  它一鳴
  立馬有人仙遊
  老樹砍絕
  烏鴉哭鳥無枝可棲
  不知所終
  可馬頭山的禍事
  屋頂防水死的人
  始終以來有增無減
  這才明確
  消散的烏鴉哭鳥
  是神鳥

  《咯噔》

  網上望錄像
  見一個年青女子
  在穿鞋
  然後聽畫外音
  說的是
  女囚何秀玲
  試穿新鞋
  預備上鬼域路
  我的心
  猛地一咯噔

  《路易十三》

  我這個頑固的貧下中農
  曾領有一瓶
  那是二十多年前
  經人先容
  我給一個老板寫案牘
  案牘寫完
  老板說受微觀調控影響
  給不起勞務費
  拿一瓶路易十三抵賬
  我把酒提歸
  傢裡的老貧下中農
  即我的父親
  趁我上班之時把酒撬開
  喝瞭兩口
  覺得口胃遙遙趕不上
輕隔間  馬頭山的土炮
  倒進兩隻年夜碗中再摻拌
  半斤白砂糖
  我放工歸傢老貧下中農說
  洋酒開瞭
  加瞭糖仍是有藥味
  那天早晨
  我炒瞭一年夜鍋豬頭肉
  父子倆
  把她奶奶的甜苦交集的
  路易十三
  幹瞭個底朝天

  《雜種》

  咱們吃密集的魚籽
  吃雞睪丸
  羊睪丸豬睪丸牛睪丸
  遍吃植物動物的
  種子或許種子的年夜本營
  數不清的
  雜七雜八的種子
  被咱們吃入
  讓咱們發育成雜種

  《說人話的鳥》

  三新村口
  萬利鑫闤闠老板
  三年前
  養的鷯哥會說人話
  譬如你好
  譬如往你媽的
  壁如老板
  又有主人來瞭
  適才途經
  那隻鷯哥還在
  已隻會喊
  嗷,嗷,嗷,嗷,嗷
  老板說
  沒有人和火伴
  陪它玩
  它徐徐感到無趣
  釀成如許瞭

  《乒乓球室》

  一些“果然是藍學士的女兒,虎父無犬女。”經過長時間的交鋒,對方終於率先將目光移開,後退了一步。球打到天花板上
  沒失上去
  像咱們供奉的神
  逗留在
  咱們頭上而又不為
  咱們所見
  今晚又一個球飛下來
  好像沒地位瞭
  它旋即又落瞭上去
  撿起一望
  失下的因此前打下來的
  它好像為給
  新神騰出一個地位

  《照片》

  望到一張照片
  兩小我私家
  將手拍在欄桿上
  兩小我私家
  都已死往多年
  但是
  我再望那照片時
  發明兩人
  同時把手拿起
  再拍上
  像兩個活人
  站在面前

  《竹筍》

  一根尖細的竹筍
  沒有火伴
  從灌木叢躥出
  高高躥出
  高過一切灌木和竹樹
  我悲從中來
  我從沒見過特立獨行的
  竹筍
  或另外什麼
  有將來

  《飄流中長出根須》

  我取代一個飄流的人
  躺倒。不了解
  躺在什麼樹下。落花和落葉
  細的飄在身上
  粗的散於雙方。一張臉
  隱現細枝小節中
  垂下氣根如天主垂下胡須
  風吹出幾道漏洞
  樹頂上的光又走下幾束
  一個飄流的人
  躺在樹下,本身長出根須

  《白話詩》

  他把他的導彈
  鳴美女子
  我真的有點喜歡
  這個傻逼瞭

  《一本書點燃一場火》

  她把女客人剛讀的
  《幸福password》
  順手翻上幾頁
  再點燃
  燒死瞭女客人
  和女客人
  三個年幼的孩子

  《底褲》

  我在廣州林和邨住下
  又是一傢
  隔音後果差的旅館
  一個女聲說
  砌磚施工“我給你把底褲脫瞭吧”
  我剎地臉暖
  此時我剛脫完底褲
  預備沐浴
  緊接著一個男聲說
  “我本身脫”
  我咬咬牙關上水龍頭

  《一樣一樣的》

  午夜後
  滴滴司機來單元接我
  一聲嘆息
  然後收回一串感觸
  你們這行
  此刻是落日工業
  和小偷業
  擄掠業以及乞討業
  一樣一樣的

  《山火》

  區林業局長防火有功
  榮獲年夜獎
  我受委派前去采訪
  局長說
  你們萬萬別報道
  每次一登報
  當天就產生叢林火警
  屢試不爽
  我悻悻然歸來
  沒幾天
  該區又產生一路山火
  我致電局長
  這歸可別賴到報紙頭上

  《竟然》

  一位老友
  望瞭或人發佈的
  與我的
  微信談天記實
  對我驚呼
  哥你竟然敢和一個
  精神病談天

  《我帶著母狗的氣味》

  正要出門
  小狗托比跑過來
  舔我的鞋
  又咬住我的褲管
  托比做這些
  也隻能讓我多待一下子
  出瞭門
  是名狗樂土鵝潭公園
  一隻公狗
  如聞名詩人湘蓮子
  所寫的
  差點擺脫狗鏈
  向我撲來

  《再寫蟲子》

  樓太高
  吐絲自救的蟲子
  吊在半空
  晃蕩瞭好一陣
  停上去
  不知它被嚇暈瞭
  仍是睡著瞭

  《橘子洲頭》

  水漫到山尖瞭
  現在
  我正在水底
  喝水
  談愛情

  《洪流》

  另有一人露在
  水之上
  細心望瞭望
  是一個
  逝往多年的年夜人物

  《王有美》

  惠州人
  愛把尾改成美
  好比泰尾
  改成瞭泰美
  我想
  王有尾來惠州
  是不是
  也改為王有美

  《斜視》

  我早晨出門走路
  目不轉睛
  適才偶爾一斜視
  望到樟樹下
  小車前排一男一女
  在親嘴
  緊接著他們把車
  開跑瞭

  《挫敗感》

  作為一名
  孤芳自賞的書法傢
  我的挫敗感
  來自午間隨便的
  一件大事
  女兒讓我抄一份試卷
  然後她說
  爸爸的字寫得太醜
  我本身重抄吧

  《長沙》

  我平凡話欠好
  說長沙
  人傢都聽成床上
  要命的是
  我說我和舒婷駱曉戈陳翠婷
  第一次
  都是在長沙見的

  《便衣保安》

  述職年夜會後
  單元一位大年輕
  對我說
  常常見你圍著年夜樓
  轉圈兒
  認為你是團體的
  便衣保安

  《王者》

  我到三新村的旺新店
  修手機屏幕
  老板阿旺正靜心打王者
  他頭也不抬
  吱唔著聽我闡明來意
  邊打遊戲邊起身
  用腳踢瞭幾下裡間的門
  紛歧會兒
  他妻子蓬頭垢面進去
  接過手機玩遊戲
  他這才開端給我修手機
  對我說欠好意思
  王者光榮退出要扣分

  《知識之外》

  一把空椅子
  無奈長歸一棵樹
  毫無疑難
  沒多久就落滿塵埃
  配景墻上
  誰畫下的光溜溜的樹
  不覺長出葉子
  終究落於知識之外
  可是空椅子
  從此後永遙空瞭

  《履歷》

  我從窗口
  望見一小我私家走著
  又望見
  一小我私家走著
  於是
  我欣欣然下樓走著
  這才發明
  天空正下著雨
  但是
  他們為何沒帶傘呢
  這般想著
  一個在陽臺望我的人
  身無長物
  悠然走瞭上去

  《聲響》

  在房間
  我沒有聞聲聲響
  在陽臺也是
  我下樓置身此中
  仍是沒有
  聽到它一丁點聲響
  我說的
  是正下著的微雨
  我伸脫手
  想把全世界的聲響
  十足關失
  隻留這場微雨的
  我想聽它
  到底說瞭什麼

  《危險》

  三十二年前
  一個留用我組詩的
  詩刊編纂
  讓我訂購他的古詩集
  我校詩廚房工程社的
  二十多位窮年夜學生
  牙縫擠出版款
  由我這社長同一匯給他
  一個月後
  詩集的影兒也沒見著
  我寫信訊問
  歸信說詩集已寄再等等吧
  三個月後再催
  收到他寄來的一包書
  關上傻瞭眼
  二十本參差不齊的書和雜志
  沒一本他的詩集
  附瞭封隻有兩句話的信
  “我的詩集已賣完
  這些書你可別再給我弄丟瞭”
  我沒歸傢過年
  忍惡臭將校園七個渣滓坑
  一一清算完
木工  領百元人為了債訂書款

  《我從小以為年夜人不真正的》

  五歲時第一次
  吃到西瓜
  我把黑黑的西瓜籽
  埋到屋後
  門禁感應一堆松松的土裡
 壁紙施工 古跡產生
  長出藤開出花結出兩個西瓜
  我老是
  偷偷往望西瓜長年夜瞭幾多
  直到有一天
  兩個堂伯母在屋後年夜吵
  兩人都說
  西瓜是她本身種的

  《發射》

  行走林和東路
  一個女子
  一條直直的辮子
  直沖雲霄
  我覺得她就要把本身
  發射進來
  果真我再望時
  她不見瞭

  《低音喇叭》

  我的老傢馬頭山
  啥也沒有
  但早早裝上瞭低音喇叭
  木樨,紅巖
  巖山下,歸龍江,年夜石坑
  小石坑,地盤沖
  村村有喇叭戶戶聽得見
  山上的野八哥
  已學會鳴中心人平易近播送電臺
  一九七六年
 , “她總是做出一些犧牲。父母擔心和難過,不是一個好女兒。”她的表情和語氣中充滿了深深的悔恨和悔恨。 低音喇叭隔一段時代
  就放幾天哀樂
  山巖上“沒有彩環的月薪,他們一家的日子真的會變得艱難嗎?”藍玉華出聲問道。幾隻年夜鳥啼聲淒切
  不知是否
  從低音喇叭裡學的

  《鼓不舞》

  樓上搞二次裝修
  敲擊聲強烈
  可能我剛進睡它就開敲
  夢裡聽到鼓聲
  發明鼓聲紊亂無章
  作為昔時
  馬頭山精彩“花姐,你在說什麼,我們這樁婚事怎麼跟你沒關係?”的少年鼓手
  我豈可容忍
  憤然從夢中醒來
  一望時光
  又隻睡瞭半個小時

  《上下不分》

  詩歌下下層
  望到某地某單元
  搞流動
  打出這條黑粗口號
  我心不安
  下層宜走不宜下
  再說詩歌
  假如感覺本身在下面
  就不是好詩歌

  《魔術師》

  魔術師
  將一百塊錢
  釀成
  一塊紅綢子
  你給他
  豎起年夜拇指
  他不敢
  對你豎年夜拇指
  秘密
  躲在他的年夜拇指

  《贊美》

  年夜拇指樞紐關頭發炎的人
  豎著年夜拇指
  在人世走來走往
  望下來
  他始終在贊美萬物

  《鋪張》

  隔玻璃
  望見一女子
  打德律風
  表情變化無窮
  空調工程時時時
  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我想
  運用聲響就已足夠的事
  用得著
  這麼鋪張嗎

  《蜘蛛》

  有人來我傢做客
  被蜘蛛跟蹤
  幾小我私家望得逼真
  一隻年夜蜘蛛
  在房門關上一剎時
  爭先多步
  爬入我傢客堂
  接上去
  我變動位置桌子茶幾沙發
  沒找到它
  三更子夜放工歸傢
  望它貼在墻上
  我用一本泛神論扇向它
  它又消散瞭
  我肯定沒有扇上它
  對這個新成員
  我此刻隻提兩點要求
  不克不及咬人
  和小狗托比和烏龜阿好
  協調相處

  《古時辰》

  斯巴達克斯
  彌留之際
  愛他的人守在身邊
  對他說
  你快死吧
  敬愛的

  《神經是什麼工具》

  迎面走來
  邁八監控系統字步搖葵扇的漢子
  我正望
  行道樹上失下時吐絲自救
  吊在半空的蟲子
  會不會又被飛鳥吃失
  我必定笑瞭
  由於我望見走過來的漢子
  對我笑瞭
  可他可能發明我不是沖他笑
  他的笑僵瞭三秒
  緊接著轉為尷尬的一秒
  然後定格成惱怒
  兩道斑白的眉毛也豎起來瞭
  我開端想
  人的神經是什麼工具
  想著想著又笑瞭

  《老同窗》

  幾十年未見
  微信伴侶圈中見上瞭
  從表情庫
  我選出三朵玫瑰
  想著她的好
  又加選瞭一個擁抱
  才按發送鍵

  《間隔》

  灑藥車
  在公園灑過藥水後門窗施工
  我望見
  高空隔屏風上數不清的病篤掙紮的
  毛毛蟲
  陡然覺得毛毛蟲到蝴蝶
  有太遙的間隔

  《模糊》

  一個模糊
  我聞聲墓碑爭持
  定定神
  墓園規復安靜冷靜僻靜

  《蓮花》

  在這首
  蓮花同題詩裡
  我寫
  我的共事方蓮花
  算跑題嗎

  《我繼承覺得羞愧》

  上門乞助的人
  越來越少
  德律風暖線釀成寒線
  我認可
  太陽將近落山
  但是
  你把臭水溝當圍脖
  你隻有
  雨天像一條河
  好天像
  一條爛兮兮的河的
  崎嶇路
  銜接外面的世界
  誰敢置信
  破衣遮不住羞處的傢夥
  能給別人
  一把開鎖的好鑰匙

  《後論壇時期烏龍》

  收集論壇已罕見
  罕見的論壇
  我的一帖竟然有焚燒
  蹭著暖度
  有人在我帖子後
  打市場行銷
  版主刪除我的帖
  又將我
  整個論壇全線封殺
  理由是
  招引人亂發市場行銷

  《粗月光》

  下年夜日班歸傢
  途中
  我拍玉輪
  拍到門窗安裝
  芽菜菜那麼粗那麼白的
  月光

  《年夜日班後遺癥》

  我在小區散步
  碰上一個送外賣的
  問我一棟在哪
  我指指戳戳半天不明以是
  仍是另一小我私家
  為他指引瞭一棟的地位
  我怔愣著
  望他去我傢的標的目的走
  恍悟一棟是我傢
  又想到我適才還鳴過外賣

  《行走》

  我在行走
  一個五十三歲的小夥子
  在行走
  我走到路燈下
  自拍一張
  側身而過的都雅密斯
  抿嘴笑
  像極瞭我的女兒

  《流行》

  那年那月
  它們按最流行的愛立信
  手機技倆
  構築出最貴氣奢華室內裝潢的年夜樓
  事實上
  年夜樓還沒竣工驗收
  那款手機
  就退出市場瞭
  而今
  一些孩子從樓下經由
  藏藏閃閃
  他們對母親說
  這屋子
  像打屁股針的針筒

  《地位》

  懷才不遇的人嘆喟
  地位給占瞭
  他指確當然是官位
  幼兒園孩子
  拉臟一死後哭訴
  地位給占瞭
  指的是拉屎的坑位
  在我望來
  後者的地位主要得多

  《手刺》

  微信上一位摯友
  父死於非命
  她盤點父親遺物時
  發明一張手刺
  她立馬將手刺發給我
  求證手刺上的
  江湖海是否便是我
  一點沒錯
  是我一九九三年的手刺
  由此我確信
  我和這傢人有緣
  同時確認
  關於江湖海這一筆名
  我重返詩壇前
  至多十年就已存在

  《挺準》

  沿東江邊走路
  出完汗
  在江干市場的磅秤上
  稱稱體重
  檢測一下錘煉結果
  不知幾多天
  我都是如許做的
  明天稱完
  順口問這秤準不準
  挺準的
  每天稱豬肉呢
  店小妹
  緊接我的話歸答

  《胖妹》

  胖妹更胖瞭
  上午十點我途經
  胖妹面店
  望見胖妹年夜口吃著
  年夜碗面條
  我問吃早餐仍是午餐
  間餐,間餐
  胖妹含著面仍口齒清楚
  幼兒園吃間餐
  這個習性始終沒改
  咽下口中面
  胖妹憨笑著增補

  《年夜海》

  那天後
  雨始終鄙人
  似乎
  要下滿此日這地
  把世界
  釀成一座海
  讓你
  無所不在

  《瘋蜂風封》

  望報道
  一個瘋子砍死砍傷多人
  有人警示防瘋
  朱記者預備采寫一個
  黃蜂蟄傷的人
  擬經由過程專傢提示怎麼防蜂
  景象形象部分測定
  本年另有好幾場臺風
  務必防風
  防風也是我的重點
  我女兒早說瞭
  爸爸不要站在風口措辭
  小心風把話捉走
  至於給排水設計封,你防與不防
  我就不多說瞭

  《女快遞員》

  江湖海嗎我是送快遞的
  昨天一個女聲
  復電話說有我的快遞
  放我單元收發室
  沒多久她又打德律風問我
  收到快遞沒有
  我歸答頓時就往取
  就在適才
  她再復電話問我收到沒有
  我猜她喜歡
  聽我難聽的男中音
  再不賴也是
  愛上瞭江湖海這個名字

  《咱們那棟高樓下》

  一條好天像淺河
  雨天像深河的羊腸路
  一條沒日沒夜
  烏七八黑的活水湧
 她告訴父母,以她現在名譽掃地,與習家解除婚約的情況,要找個好人家嫁人是不可能的,除非她遠離京城,嫁到異國他鄉。 相依相偎
  像一對不可救藥而躺倒的
  落難伉儷

  《無語》

  尾號031的滴滴慢車
  車主梁師長教師
  一起義正嚴詞質問我
  你們,你們
  建那麼高的樓怎麼沒路
  我無語
  這這這能鳴路嗎
  我無語
  沒有路你鳴什麼滴滴
  我無語
  沒有人肯幫一下你們嗎
  我無語
  你們不是什麼什麼什麼的來著嗎
  我無語
  市裡不是在創文嗎
  我無語
  橫豎下次罰錢也不來瞭
  我無語
  無語無語無語無語無語無語

  《蒼莽的世界裡》

  拐彎時我碰到一年夜貓
  帶一小貓過馬路
  望樣子應當是一對母子
  我喵喵喵鳴著
  想逗它們玩一下子
  千萬沒想到
  小貓折轉歸藏入灌木裡
  母貓已到馬路另側
  它們可能就此掉散不配電工程再重逢
  一想到這種了局
  我心裡突生難忍的煎熬

  《時期》

  彩票站
  他年夜搖年夜擺入來
  靜靜放下
  一張過塑的紙就走瞭
  他沒有惹起
  靜心填彩票的人
  一絲註意力
  直到有人買瞭一疊彩票
  對老板說
  我掃二維碼付瞭一百
  老板才注意到
  那張過塑的紙是付出碼
  留下它的人
  早曾經不翼而飛

  《SB》

  老爹嶺一壁墻上
  寫著SB
  年夜得有些誇張
  不瞞你說
  我最先想到的是傻逼
  這面墻內
  海鮮館與佈料店相鄰
  那就可能
  寫的是扇貝或書包
  墻的對面
  是國際旅行社代庖點
  未必不是塞班
  不遙處可打點公共辦事
  社保可能性也年夜
  答案經由過程後邊一箭穿兩心的
  小圖案
  我猜出應當是私奔
  問題在於
  我開初想到的為何是傻逼

  《紅歌》

  起先隻有三五小我私家
  之後越聚越多
  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
  敞亮陽光中
  反復唱一句偏老的紅歌
  夜半三更盼天明
  這是一個希奇的黑甜鄉
  比夢外更逼真

  《我“那張家呢?”她又問。不外是個呆子》

  我和樹木花卉一樣
  素來就以
  陽光空氣為主食
  你也是
  我沒怎麼尊敬它們
  沒謝謝過它屋頂防水
  沒想到可能掉往它們
  你也是

  《咽口水》

  本年葵詩會和詩人訪韓
  預備報名
  發明假期餘額有餘
  且而今入境
  能不克不及得到準許
  是未知數
  以是眼睜睜望詩友
  樂享詩年夜餐
  我隻能偷偷咽口水

  《江太白》

  海濱嬉明架天花板
  妻子在我臉上脖子上
  塗滿防曬霜
  妻子本身笑開瞭
  白,太白
  我感到她在喊我的名字

  《車禍》

  路上望見
  一輛沖出護欄的車
  倒翻地板工程草叢中
  想起廣州的多層高架路
  最高的
  有十五層樓高瞭
  希望
  不要望到如許的新聞
  某君
  睡在十五層樓傢中
  他可能
  夢見一場車禍
  但死於
  真正的的車禍

  《蒼蠅》

  爬上人跡罕至
  蠅跡也罕至的平地
  不管哪一座
  你在樹叢中拉屎
  緊接著
  蒼蠅嗡嗡嗡泛起
  讓你疑心
  蒼蠅原來就躲在
  你的屎裡

  《死角》

  傢庭年夜翦滅
  妻子老是留下死角
  明天我掃
  就專挑死角暗地
  這燈具安裝才發明
  除瞭人和龜犬以外的活物
  全躲在死角
  我熟悉的有螞蟻,甲由
  蜘蛛,千腳蟲
  不熟悉的至多三種
  這般多同居者
  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
  可死角不死
  是不是仁慈的老婆給它們
  特地留出的生路呢

  《隱喻》

  那一年
  從上到下掀起一場
 木工裝潢 陣容浩蕩的
  覆滅甲由的靜止
  印象裡
  隻有批倒批臭某一小我私家
  才有那樣的消息
  甲由在咱們那山旮旯
  鳴偷油婆
  帶點親熱感的稱號
  哪用得著
  以一場天下靜止來滅
  以是那時辰
  我幼小的心靈認定
  甲由是個隱喻
  是某個姓章或姓張的郎
  倒瞭血黴瞭

  《錯得在理》

  那會兒電腦沒遍及
  手寫新聞稿
  我在機關供職的伴侶張卉
  做通信員
  組版員錄一篇稿件時
  將張卉打成伸開
  見報後張卉表現很氣憤
  我是漢子
  你們弄成伸開也罷瞭
  可我是年夜閨女呀

  《三無職員》

  無底線無下限無廉恥的
  三無職員
  號稱本身是詩人
  我呸

  《窗口》

  想鋁門窗維修了解完人什麼樣
  找一個年夜人物
  落馬之前的報道來望
  想了解壞人
  畢竟可以壞到什麼水平
  仍找這小我私家
  找他落馬後的報道望

  《日班乾淨工》

  坐在飯店年夜廳品茗
  午夜已過
  日班乾淨工過來清掃
  斑白頭發
  透過皺紋可以望到
  年青時的俊美
  鳴年夜娘呢仍是鳴姨媽
  遲疑半晌
  我決議先問春秋
  這才了解
  她比我小差不多十歲

  《空調》

  一作傢接收采訪
  言之鑿鑿
  我對餬口要求很低
  吃飽穿熱
  有空調就可以瞭
  我把眼光
  轉投窗外年夜街
  驕陽下
  有人汗津津掃馬路
  他們的傢
  我隨慰勞團往過
  空調沒有
  可否吃飽穿熱
  得打問號

  《地球》

  就這麼一粒地球
  地球上就這麼一點性命
  人類一邊滅失他類
  一邊搗鼓兇器窮絕計策
  殺死本身

  《那年》

  一位年青共事問我
  你說
  某某某會不會死灰復然
  我歸答會
  但要比及下輩子
  話音剛落
  某某某就過媽80%的大病。誰有資格看不起他做生意,做生意人?完瞭這輩子

  《統一個夢》

  有人在曬伴侶圈
  夢見在高考
  卷子怎麼做都做不完
  眼望要交卷
  覺得完蛋瞭然後急醒瞭
  說其實話
  如許的夢我常常做
  你可能也一樣

  《宿命》

  清運我救下的
  那隻幼小的甲由
  長年夜瞭
  它在來望我的路上
  被人踩死

  《作傢》

  兩地作傢交換
  我上臺接收對方贈書
  隨後收到照片
  作傢二字正好印在我臉上
  如一道道血痕

  《年夜肚子》

  做瘦子時
  常有人盯著我的肚子奚弄
  嘿幾個月瞭
  減肥後我不再顯懷
  望見年夜肚瘦子
  我同樣遐想到六甲妊婦
  並由此覺得親熱

  《人啊人》

  地球人
  以興趣和平的名義
  踐行
  好鋼用在刀刃上
  以最好的
  材力財力才力
  造出
  一代遙勝一代的
  殺人兇器

  《新圍路》

  這已是我所見過的
  最不勝的路瞭
  鳴它路曾經相稱委曲
  可超重泥頭車
  仍披星戴月三五成群地
  碾壓它碾壓它
  新圍路比XX婦還慘

  《深夜事務》

  事實便是
  慢如蝸牛的烏龜
  抓到瞭
  快如閃電的一隻甲由
  這是我方才
  在進戶花圃見到的一幕
  烏龜用瓜子
  捏死甲由並翻過來
  是吃失
  仍是做另外處理
  顯然
  烏龜也拿不定主張
  望瞭我幾眼
  我也給不出什麼提出

  《夜行側記》

  夜深走著走著走累瞭
  銀行前坐下
  全世界相稱寧靜
  別說行人
  途經的車也少得不幸
  我了解
  有很多多少個攝像頭盯著我
  它們肯定預測
  這個黑衣人想幹什麼
  我啥也不幹
  就等它們盯累瞭
  不睬我瞭
  我才拍拍屁股走人

  《正負零》

  “你的負荷太重瞭
  不睡不玩
  就了解幹活幹活幹活”
  老友相見
  又開端數落起我來
  還排比出
  我幹著哪些活
  我笑笑
  這些羅列在一路的活兒
  有的用加號
  有的必需用減號
  加起來
  我便是一個啥也沒幹的人
  一個一身輕松的人

  《進修一顆葡萄》

  放在廚房的鮮葡萄
  好些天瞭
  沒有抉擇腐朽
  它們做瞭
  本身輕鋼架的釀酒師
  我用平生
  向一顆葡萄進修
  釀造本身
  釀出由內而外的醇噴鼻

  江湖海,曾用筆名銀波,中國作協會員,古詩典詩人,葵同仁,唐名人堂成員。1979年起揭曉詩歌1000多首。詩作進選百餘種選本。出書詩集13部,散文隨筆集6部,詩人訪談錄1部。獲新世紀詩典李白詩歌獎銅詩獎、深圳第一朗讀者最佳詩人獎、廣東無為文學獎詩歌獎、鳳凰詩社年度詩賽冠軍等多個獎項。作品被譯為英、德、法、韓等多種文字。現居廣東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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